2006年12月22日

過渡以及腐朽



原本默默想像著或許可以一個人在京都安安靜靜地度過這個時刻,
雪飄下的夜過後就把22歲埋進雪中跟著融掉。

結果是沒有。
21號的下午去大勇樓找阿律,拿到小苗的卡片。
文字孤獨但是堅定,在研究大樓裡背日文單字的一些分心的時刻我反覆讀著,
某些相似的情緒跟著在心裡打轉。

或許像這樣衰敗了也都沒關係的,我想。

日子在老師教完應景的日文聖誕歌後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又沒多久便結束,
回家的路上我又聽了coldplay的X&Y,
接著還是在終於抵達宜蘭市區時唱起了kingdom come,
I'd wait till kingdom come,Chris Martin唱著。

我想是吧。
終於應該要放下懸念了,塵埃像雪一樣緩緩降落了之後,
這段日子心裡某些焦黑了腐壞了的部分,仍舊會是美好的祝福,
將跟著我一起度過23歲的日子及以後,just till kingdom come。


雪が降るといいですね。這天學到的句子。

2006年12月18日

落榜的日子及其後

把主機殼拆開想看看為什麼無法開機,按下POWER沒多久POWER就爆炸了,碰一聲,電光石火,還冒煙,於是隔天起床就騎著機車把主機抱出去修。

回到家接著的下午推甄就放榜了,確定自己只有備取之後就默默地背晚上要考的日文單字,頭卻慢慢發熱起來,才曉得原來前一晚開始的喉嚨不舒服並非在挪威森林被李俊學的煙斗嗆,而是感冒了。然後硬撐著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去學校,熬過三小時的日文課,再耐著不適開一個小時的車回家。整個晚上渾身發熱且腰酸背痛,大概是這陣子流行的B型流感,症狀都吻合。

去看醫生,進了診所掛了號才知道醫生主治肝膽腸胃科,不確定找他看感冒是不是對的。只是問問症狀看看喉嚨開了藥就耗費150元,有時候覺得還不如直接去屈臣氏買成藥,伏冒熱飲又好喝,熱熱喝快快好。

幾天後查了面試成績只有82.25,好像真的表現得不太好。去新竹回來的那天一個人開車回家,經過國道1號、3號、5號的整個長長的路上一直在回想面試的情況。想著是否哪裡說錯話了,讓孫老師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了我好一陣子,現在我還是無法明確地解讀那個眼神。或者帶吉他去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決定呢?我好像還是太緊張反而把自己搞得很笨拙。教授們似乎也對我沒很大興趣,時間到了也沒多留,仔細回想只問了三個問題,且都是很一般平常的問題而已。

雖然李俊學說考官並不會把喜好表現出來,或許如此,婉玉離開試場後也說她很慌因為時間還沒到就被請出去了,可是最後她還是上了。但我面試分數的確是不高,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呢我也不確定,畢竟都用力地度過了整個大學四年,也認真的把一切整理呈現了。可是有時候想想這其實是本質上的問題吧,有些事好像不是努力就可以彌補的,像七朵花不管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唱不贏張惠妹(爛例子)。我其實很清楚自己一直都缺乏細膩動人的部份,什麼都放不掉,就什麼都沒能專注的完整過。所以賴老師才問我有沒有哪一件事是可以很投入很專注呢,她大概也看出來了我一直都在十字路口擺盪躊躇,前進不了。

可能因為感冒使得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的不適上,對於落榜的沮喪好像比我預期的稍微再弱一點。我認同教授們的決定,或者備取2也多少有些安慰作用,畢竟68個人報名而只錄取3個(但也覺得好奇怪分數明明不高還能排第5,普遍面試都很慘烈嗎?)。不過備上的機率並不高,前兩名似乎也都有報名台科雲科台藝,但他們會怎麼選擇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等這禮拜所有學校都放榜完大概就會確定我的命運吧。

距離考試還有三個月,也開始讀世界史、藝術史和英文有一陣子了,看了英文考古題,好像不難,也許我不需要這麼用力地讀Time Express。比較擔心術科,大概得去畫室惡補一下。也還是持續地練習放掉焦慮緩慢的前進,這次結果大概就是要我練習坦然接受挫敗,不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但還是希望能趕快僥倖備上就不用考試了。

不然就改成考高中數學代數運算和幾何證明吧,這樣我就更有信心。念設計當然要會算三角函數啊不然要怎麼畫出漂亮的三角形呢?不過我太久沒碰數學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2006年12月1日

December has come

昨天晚上冒著雨出門去買豆花
到7-11拿了預購的雷光夏新專輯
不管怎麼樣還好有雷光夏的歌安慰我
這次好像有些旋律有別首歌的影子
但只要是雷光夏用溫柔的聲音唱出來就都沒關係了

2006年9月26日

消す、消します、消して

其實台北或台南對我來說好像都一樣,一樣遙遠,
所以我漸漸學會忽略,
而反覆背著日文單字-消す、消します、消して,
就真的把全部都消除了,
久而久之也許再也不會記得。

想想去京都的計畫,
想著想著也不那麼確定是否真的非去不可了,
或者應該存更多錢來做更熱血的旅行,
比如鐵道環遊全日本,
或者在去之前應該先讀熟日本文化和歷史。

還有一直嚷著要去學吉他,
終究還是先暫時擱下了,
該做的事太多,
或許有些應該從此躺進夢裡比較實際。

也許因為氣候改變,
我是真的不再那麼在意了,那些關於喜歡或不喜歡的事,
就像總是會為了長得不帥而難過,
但老天開的玩笑反正怎麼也莫可奈何。

2006年9月12日

如果事情都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三年前我在傳院劇場看了西班牙公寓(L'Auberge Espagnole),
三年後的夏天又用我的電腦重看一次,
故事一樣是從飛行開始的,
只是這次我就認得電影裡面反覆播放的插曲,
是Radiohead的No Surprises。

電影最後Xavier走在巴黎的某條街上哭了起來,
背景的Thom Yorke緩緩的唱著,
在這個時刻好像是平安夜的聖歌一樣。
iTunes播著前奏的時候我也還是哭了,
所有所有錯綜的情緒最後只交雜成幾滴眼淚。
如果事情都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不知道真正的難過化開了沒,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的。

1976的陳瑞凱在CKM裡面寫:「每個夏天的結束都會有一池的荷花。」
不管花開了沒有,我想這個夏天終究是該結束了。
後天開學,新的學年要準備考研究所,
要念書、念日文、練手繪、練吉他、準備作品集、去旅行,
我想我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很認真很認真很認真很認真的完成每一件事。

2006年9月7日

如果可以抱著吉他就很自然的唱起歌來


念日文的時候陳泰吉打電話來
說他正在往沖繩的船上
手裡寫的平假名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又忘掉
如果可以抱著吉他就很自然的唱起歌來
我想好多事也都不必這麼牽掛著不放了

和考慮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不去敦煌書店應徵的事
即使我把履歷都寫好了而怎麼看都還是太誠實
我一直都太過誠實又同時掩飾太多謊
想著沖繩的海風也許可以得到一點救贖

也就能把車順利的在路邊停好
作好作品集
該忘掉的都忘掉

2006年8月19日

如果我們的心中有神

孟克柔和張士豪在海邊看1976的表演,
電影裡的夏天飄著海潮的味道,
不知道最後腳踏車騎去了哪裡,
離開華納威秀經過好多好多次季節更替,
後來張士豪接了很多港片,還跟大鼻子的兒子混得很熟,
孟克柔去法國回來後也變成危險心靈裡的不良少女,
雖然我並不覺得她適合這個角色。

1976也出了新的專輯,
最近我卻很喜歡上一張的明天,
聽起來一貫的青春式哀愁,
歌詞卻是很溫柔的情歌,

而我注定錯過的蜿蜒的天氣,
如果我22歲,
煩惱的事都只是如此,
我該是多麼幸福啊。

我心中的神,
現在起請你治療我。

2006年8月11日

浦沢直樹的夏天

整個夏天汲汲營營的花好多時間盤算以後的日子,
該怎麼規劃安排和實踐卻什麼也都沒做好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都浪費了,
可是有一刻我才發現這些恍神著把時間都慢慢流掉的時候,
才終於漸漸知道自己欠缺什麼,
其實都不是想像和繪圖能力,或者吉他彈得好不好和外語說得流不流暢的問題。

有幾天的時間我認真想著關於去日本唸書的事,
從留學展帶回來的指南還有某個作家的東京遊學日記都看完了,
但想想都還是理智地把那些夢戳破。

也有幾天我反覆的想關於延畢準備考研究所的事,
我真的適合念視覺設計嗎?我還是不知道,研究所的書也都還沒開始念。
有很多時候我仍會猶豫,覺得比起那些把圖畫得很漂亮的街頭藝術青年們,
我好像該去作其他我可能比較擅長的事,比方說什麼什麼之類。
有的時候我也想把這些都徹底放掉,去學做音樂,把吉他練好,好好地混好好地玩,
可是都還是不敢也覺得自己大概沒辦法混得很好。

七月底的野台開唱打開我對音樂的觸覺,
我發現音樂原來只是這麼單純的一件事,
在晚上關了門的遊樂園裡,彈吉他彈Keyboard拉手風琴敲鐵琴以及吹水杯咕嚕咕嚕的
其實都抱著一樣單純的熱情,而我總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太難以完成。
三天1500元的聯票其實光是認識這些酷團就很值得了,
可是他們太酷,有些時候讓我又想,我畢展到底在做什麼?怎麼那樣的鬼東西也敢拿出來?

現在再回想起畢展都已經覺得是好遙遠的事了,
也都不知道那時候這麼努力困頓到現在有什麼留下來了,
做過的那些事好像都不存在一樣。

躺著看完10集MONSTER的深夜,對於黑暗突然有些微的恐懼,
好像裡面真的活生生站著一個拿著槍的歹徒,剛看完20世紀少年的時候也是這樣,
恐懼出現之後我總是隨即理智的告訴自己那只是漫畫,
黑暗也都只是黑暗而已。

我想我真的缺乏一個打從心底真正良善地愛每一個人和每一件事的能力,
我心裡有太多的恨和嫉妒,像浦沢直樹畫的那些怪物們越長越大。

2006年7月15日

我想記得的路都不是這樣的

應該是很失敗,
才沒有辦法把話說得清楚且得體,
才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下午出門才總是買不到想要的東西。

颱風走了,雨還間歇地下。
比如永遠練不好的吉他,
也許就是一個擺脫不了的懸念。

作為一個良好的劇本的我們
都有的懸念。